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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拉】一個祕密

難以解釋的奇怪東西,慎入


  菲利普﹒拉姆有一個秘密。

  他是個吸血鬼。

  好吧聽起來似乎玄幻了點,事實上,他做為血族的血統稀薄程度甚至可以讓他在豔陽天的球場上跑個九十分鐘——不至於臉不紅氣不喘——依然能維持一個優秀的運動員該有的樣子。

  當然,他也不會因為陽光的照射而搞的像貼了渾身的水鑽一樣。

  要說能辨識拉姆身份的特徵,其實也並非難以覺察,比如說,那張從十年前就沒怎麼變過的臉孔,又比如說,那一身讓人怯於開玩笑的七米一氣場。

  然而,即使這些確實展現了吸血鬼眾所周知的設定——不老的完美面容、強勢而魅惑人心的本質——要將拉姆視作吸血鬼還是頗有難度,畢竟世俗的來說,前者叫娃娃臉,後者叫霸氣……不對,是領袖氣質,而這些就普通人類而言並不是那麼難以發生,對於眾多球迷或是俱樂部乃至國家隊的隊友們,血族的特徵僅僅是一些個人特質在菲利普﹒拉姆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而已。

  就結論看來,他與長著娃娃臉並擁有領袖魅力的人類沒什麼不同——保養得宜可能稍微長壽個十年——拉姆吸血鬼的身分幾乎對生活沒什麼妨礙,通常來說。

  也有稍微麻煩些的時候,像是現在,他覺得他得來點番茄汁或蘿蔔汁什麼的,總之他需要些紅色的液體。

  雖說少了這些既不會使他發狂咬人也沒可能就這麼昏死過去,但難受的緊倒是真的,光照下劇烈運動的影響無可避免,接連幾場高強度賽事——感謝老天場場都萬里無雲艷陽高照——積累的負擔延續至今,賽後過了些時間疲勞仍持續壓榨著他(這點一般人就幸運多了,他的隊友們顯然還在沒完沒了的鬧騰)他只得安慰自己至少任何紅色飲品都能給他帶來些恢復。

  拉姆確定他的番茄汁該呆在更衣室裡,好讓他在踢滿九十分鐘後能有個美妙的休息時刻,這通常不是必要的,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回他該善待自己些。

  不幸的是,現在被衣物扔的像垃圾場的更衣室裡除了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口水的幾只水瓶外,根本不見他的專屬飲料的蹤影。

  拉姆懊惱的掀開被歡脫的隊友們扔成小山狀的球衣,結果令人失望,球衣的下面還是球衣,最後什麼也沒有,沒有他可愛的番茄汁。

  該死的愚蠢的演化。

  拉姆在心裡吐槽了起來。稀薄到可忽略不計的血緣居然還能如此不遺餘力的拖後腿……血族註定的和紅色液體綁定的機制也就比喝人血好那麼一點。

  他再次環顧亂成一團的更衣室,同時堪堪閃過一隻飛來的襪子,這次連翻動任何東西的欲望都沒了,他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向莫娜要些紅色的什麼或許行得通?不過就這麼去找營養師似乎挺詭異的,該跟她說些什麼才能聽起來正常些?況且她也不見得能提供他需要的——拉姆幾乎罷工的腦子還在試圖產生些主意,儘管他最終覺得就這麼癱坐著是最好的。

  再三分鐘。

  拉姆無視忙著自拍的隊友們製造的嘈雜、仰著頭閉上眼睛。他給自己下了個期限,三分鐘後他就要脫離頹靡的狀態去沖個澡、收拾自己然後吃些東西。

  「嘿、你不去沖個澡嗎?」

  ……還不到三十秒。

  「托馬斯……?什麼?噢、沖澡?」

  是穆勒,沒什麼可能弄錯,但拉姆還是費力的睜開眼睛看看擠到自己面前的人想做些什麼。

  「對啊,你看起來累壞了,記者的問題總是那些,和他們兜轉可是件工程,雖然最近我也有些心得了,況且這場我們真的幹得不錯……不對,我是說你還好嗎?也許沖個澡對你會好些?」

  穆勒真誠的看著他,老實說這讓他有些分神,對方眼中閃現的金紋讓拉姆難以集中注意力,這有點詭異,畢竟通常讓人分神的應該是做為血族的他才對。

  「……我等會就去,你好的話也別瞎晃了,和大家去吃點東西。」

  「……噢。」

  「怎麼了?」

  「不……只是你真的看起來不太好,有什麼我能幫你做的嗎?」

  稍微安靜點讓我好好休息下。

  當然拉姆沒這麼說。他對自己這如今也老大不小的隊友總多了些縱容,更何況穆勒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大孩子。

  於是拉姆本可說些安撫的話交待過去,直到完成剩餘的二分三十秒的寧靜,但他沒有——失常往往源自人們疲憊而難以專注的時刻——他忘了自己是慣於照顧隊友們亂七八糟的各種小麻煩小心思的隊長,他只想順著眼前年輕隊友的善意來搗亂一通。

  「你如果想幫忙的話,倒是可以去生個番茄汁來給我,我太需要那個了。」

  「啥?你說番茄汁嗎?」

  穆勒一臉錯愕。他臉上的折子更顯眼了。

  「你什麼表情啊……沒事,我知道這太強人所難了,就算讓你去把莫娜綁來也行不通,這裡大概不會出現什麼該死的番茄汁。」

  「……呃不是,其實我剛剛才喝掉一瓶呢,我想也許是誰隨手落下了,我又正想喝點什麼,就全給喝了……那是你的!?」

  「……。」

  拉姆無語。

  想想這事也怪不了對方,將東西放了就走的自己確實考慮不周……他這麼說服自己,盡量不讓無奈感將自己淹沒。

  「老天!菲利你別生氣,我真不知道你這麼需要它,要是知道我就是去喝馬里奧的口水也決不會喝你重要的東西。我那時真沒多想……天啊我為什麼不先問問呢?」

  穆勒急著解釋,一張嘴仍在一開一合的說著。拉姆什麼也沒聽進去,事實上他當然不會就一瓶番茄汁和年輕的隊友起衝突,他甚至覺得自己得安慰下眼前慌了手腳的年輕人,只是他的大腦在剛剛決定暫時罷工隊長一職——包含自己應是年長且較包容的一方的身分。

  於是他散慢的抬起手臂,像是邀請一般。

  穆勒因為拉姆這一動作終於閉上嘴,對方意圖很明顯,於是他傾下身靠了過去,像個被呼喚並等待發落的使者。

  這十分自然,如同無數個他們在賽場上因勝利而有的擁抱。拉姆環著穆勒的頸子,感受到結實的肌肉脈動和蓬勃歡騰的血的湧動。

  他的頭又更靠近穆勒的頸子了。肌膚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平時又哪裡能看得如此細微呢?這確實是……

  一頓佳餚。

  「菲利?」

  拉姆幾乎就要咬了下去,最後堪堪回到現實,半張的嘴硬是狠狠咬在自己的下唇。

  「……抱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只是瓶番茄汁,沒什麼的。」

  他又正常了,從穆勒矮下身到自己試著捉著對方張口飽餐一頓,期間不過二十秒。

  允許自己二十秒的失控,再多可就難收拾了。

  拉姆環著穆勒的手加大了力道,他拍了拍對方,把一切可能的遐思拍的灰飛煙滅,好讓情況變回隊友間情似兄弟的親暱。

  「我好多了,謝謝你托馬斯,現在我的確該去沖個澡……。」

  拉姆無視叫囂著疲憊的每一吋肌肉,他強撐著暈眩感、不讓穆勒察覺任何違和的推開對方,走進空無一人的澡間。

  拉姆的家族從不吸食人血。

  不僅僅是由於退化的獠牙難以穿透厚實的皮膚,更多的是基於倫理觀的考量,因而儘管鮮血確實可能無比美味且富有營養,在道德層面上將承受的打擊還是讓多數血族對於人血敬謝不敏。

  拉姆相信幾分鐘前的一切始終在掌控之中,再如何的疲憊他也決不會幹出咬人的蠢事……

  可萬一呢?事實上他真能及時停手嗎?如果當時托馬斯再多安靜個幾秒——難以想像,被自己咬了的托馬斯會怎麼想?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沒來由的後怕襲向拉姆,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他最終像落荒而逃一般扔下穆勒。

  他任由冰涼的水流覆蓋自己,同時隔絕一切來自更衣室的聲響。


  「你這是怎麼了?突然文青一把了?」 

  注意到來自隊友的調侃,穆勒移開盯著通往澡間過道的視線,回以一個滿是皺摺的笑臉和即將降臨的滔滔不絕——方才的若有所思大概只是一時搞錯了畫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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